哈雷嚕亞!

 

(乾咳) 老人瓜剛剛洗澡時突然回憶起當年勇了。

LAUGH02

於是我邊洗澡邊哼著三聲部版本的 Hallelujah Chorus (對,我很肯定浴室裡只有我一人)。至於什麼時候是soprano, alto還是bass就完全由我自己決定,也就是說這一切都發生在其實對神很不敬的浴室裡,夾雜著時高時低的怪異三聲同步哈雷路亞....

因為這是我高中六年最鮮明的記憶...

剛進學校時,阿瓜的學年就被分配到alto的聲部,在學校的年底presentation day 前兩個月開始,就莫名的展開了全學年的練習。每個禮拜抽二到三天,每個練習天的早上兩三堂課集中起來,由音樂課的老師進行訓練。當時翻著六七頁的樂譜 (而且還是兩三個人共用一本) 我慌了:一來是因為接近炎夏的溫度讓人在禮堂內悶著喘不過氣,二來是因為我根本沒把握,在無宗教背景之下我能完全『背出』整首歌的歌詞及記憶旋律。

老師還會在每個休息的段落鼓勵兼恐嚇著同學:『兩週後我們就要進行無譜練唱摟!』

不斷的重複著一段又一段聽起來都差不多的曲調,唱多了就懷疑到底拼湊起來會差多少。加上天氣熱到一個不行,唱個幾段大家都膩到開始抱怨起來.... 記得當時老師還會下海娛樂大家,講幾個笑話邊鼓勵著同學繼續背誦練唱。

然後就到了三個聲部合體的集體練唱。一直到此時我才頭一次被這種聲勢浩大的合音給震懾住... 原來中間某些聽起來音長到整個不合理的段落都在合音後變得好悅耳,大家也因為聽得很愉快就興致勃勃的練唱好幾個小時....

第一次在presentation day演唱是很緊張的。前一天老師還特別通知大家早餐別喝太多水 (以免要在歌劇院跑廁所不方便),還有早餐不要喝咖啡 (避免coffee breath)。但那整個廳院的一二樓都被學生包圍著,唱起Hallelujah Chorus整個就是超級震撼的阿!!

接下來的每一年,只要到了大家開始耳語著『第二堂課要全年級集合....』的季節,我的哈雷路亞魂就不自覺的上身。固定時段的練唱也讓同學間的氛圍開始產生微妙的變化...例如 ↓

練唱時間 = 免上課時間:學生們自動無視或許會忘記老師前一天分發的功課。搔搔頭跟老師撒嬌說『我們以為今天有練唱嘛~』得以輕鬆過關。

到了九年級開始,已經聽了兩年 (近四個月) 的哈雷路亞洗禮,除了老師偶而會有些重點提示外,大家聽著聽著也把其他兩個聲部的段落也默記下來。這種稍微輕鬆點的練唱氛圍又起了另一款不同的變化.... 例如 ↓

唱錯? 那你就等著被噓吧!!!! 被高年級壓榨著高壓管控兩年,成了半脫韁野馬的中年級生成功練就給低年級白眼看的囂張模樣。每當7/8年級唱錯某個音,或者是發出不整齊的尾音時,脫韁野馬們就會很不削的發出你們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音都不會?這種噓聲... 你要問我為什麼? 我或許只能回答... 「不過就是以牙還牙罷了。」

喔? 沒練唱這回事呀... :學生們自動無視或許會忘記老師前一天分發的功課。(服用方式沒什麼不同,差別就只在橫線的位置而已)

到了十年級,稍微接近成人思考模式的半熟不熟水波蛋們開始羨慕著能唱SOPRANO的yr 12女王們,因為連續唱了四年的alto也很膩阿!! (冷哼)

高年級跟yr 7-10 最大的不同就是女王們自恃著貴族不與庶民們同舟共濟的心態,分歧嶺就在於yr 7-10會沉浸在"免上課"的喜樂中,喜孜孜的快速進禮堂坐好;貴族們則會等庶民們就定位後才姍姍來遲 ( 心態 : "何必早來呢? 總之有三堂課的時間可以慢慢磨呀!" ),放下課本就拿起樂譜傲慢的搧起風來裝高尚...

當然,貴族們跟脫韁野馬也是有微妙的區別:脫韁野馬會時不時的就把不滿爆發出來 (畢竟是庶民),也因為這樣會被老師口頭上制止。身處上流階層的貴族們當然沒這麼笨,常常被老師揪著小辮子就沒辦法自動放假,懂得和老師變麻吉的貴族們只需用眼神就可以把小白目們殺死...

※ 附註: 自動放假 :這屬於免上課時間的昇級版→ 連續三堂練唱後、午餐前的那一堂課,貴族們會自動無視.... (貴族已不需要任何橫線掩蓋事實)

熬了六年終於熬到了soprano位置的高等貴族們除了會以天后姿態蒞臨練唱現場外,不食庶民煙火的女王們也懶得和假貴族們同流合污。不爽下等庶民出錯時就直接坐下休息(練唱時得全體起立) 兼隔岸觀火,邊看假貴族們翻白眼 & 老師對著脫韁野馬的管束。喔... 都忘了剛剛晚來上課前買的星巴克,低頭啜一口再和隔壁朋友討論和練唱搭不上邊的八卦...

能登基成為高等貴族的女王必定有兩把刷子: 『第一次唱soprano需要額外的練習時間?』 NO, 都聽了五年還能不記得嗎? 『高音不容易ㄍㄧㄥ上去喔!』 NO, 都聽了五年還能唱到七零八落嗎???

基本上,問這些不營養的問題是對高等貴族不敬的。(點頭)

高等貴族只需要在其他五個學年都把等級練到超高後以仙女下凡的規格亮相,練習後跟老師談笑風生話家常等午餐時間就好。

"自動放假? 哪裡來的假? 午餐前只有三堂課不是嗎?...." 女王們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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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唱了六年的 Hallelujah Chorus,到現在仍然記憶猶新。

對於高中這段荒唐充滿歡笑淚水的回憶甘之如飴啊....

微妙、這真微妙!

2 comment:

Sunny said...

看來阿瓜最後是走到高等女王的境界了...XD

a-gua said...

只要有心,人人都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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